死亡焦虑如何处理
今天早上看到昨天群记录中
我想从克莱因的这篇文章开始,因为我觉得这里与死亡焦虑话题更相关。在克莱因看来,无论是对儿童的分析还是对成人的分析的终止涉及到两种焦虑的缓解,一种是迫害焦虑,另一种是忧郁焦虑。迫害焦虑主要和自我感觉到的危险相关,忧郁则率则是和感觉上威胁到所爱客体的危险有关。而与死亡焦虑更相关的是迫害焦虑,在我看来,死亡焦虑是迫害焦虑中的一种。克莱因在文章中指出:“婴儿从刚出生时看似经验到迫害的焦虑,其迫害的来源包括了外在内在两种,就外在的来源而言,诞生经验感觉起来就像是对婴儿的攻击一般;就内在的来源而言,根据弗洛伊德的看法,则是因为对生物体的威胁是来自于死之本能,在我看来,这种威胁激发了被灭绝的恐惧,也就是对死亡的恐惧,我认为这种恐惧就是焦虑最初的原因。”从克莱因的这段话中也比较明确的看出这一点。
克莱因在该文中还描述了“断奶”的意义,她这样说道:“在断奶的时候,婴儿感觉到他失去了第一个所爱的客体——母亲的乳房,这个客体既是外在的,也是内在的,而且他的失落是因为他的恨意、攻击性与贪婪所致。”克莱因的这种描述,结合我的个人体验和分析实践中的观察,我觉得婴儿断奶的经验就犹如某些来访者对分析结束的体验。比“断奶”情形更为贴近的经验,我觉得有一个,那就是个体小时候经历母亲死亡或被母亲抛弃的经验。这在我看过的一些文章可以得到验证,比如前两天还在看的
关于如何缓解死亡焦虑,或者说如何缓解迫害焦虑,克莱因在这篇文章也提出了自己的看法:“在分析过程中,精神-分析师经常看起来如同一个被理想化的人物;理想化被当作对抗迫害焦虑与其后果的防卫来使用,如果分析师容许过度的理想化持续存在,也就是说,如果他主要是仰赖正向的移情关系(positive transference),他可能(真的)可以获得某些进展,不过同样的说法也适用于任何成功的心理-治疗。只有借由分析负向移情关系,而不是分析正向的移情关系,焦虑才有可能在根本上获得减轻。”我对这段话的理解是两个因素的结合,一个是来访者对分析师的理想化,并且分析师容许来访这样做,这给予来访者支持;另一个是分析负向移情关系。
前者提供支持,后者才是根本缓解迫害焦虑的途径。
在弗洛伊德的这篇文章中与此有些相关的点,我觉得有两处,一处是他在文中提到了奥图兰克的书《出生创伤》及其观点。兰克认为,神经症的真正来源是出生的过程,因为这个出生的过程可能导致一个孩子的对他的母亲的原始依恋没有被超越而是作为一个原始压抑被留存下来。兰克希望,如果这个原始的创伤被随后的分析所处理,那么整个神经症就会被移除。在我看来,兰克这里所说的“一个孩子的对他的母亲的原始依恋没有被超越”也就是孩子的出出生创伤或出生恐惧没有被克服,没有被修通。弗洛伊德在文章既赞赏了奥图兰克的论证的大胆创新,同时也指出了奥图兰克的论证没有经受住考验:“兰克的试验的理论和实践现在都已经过时了的事情了—如同美国的繁荣”。他把兰克的观点比喻为消防部队被叫去处理一个因一个倾倒的油瓶而被点燃的房子却只满足于从烈火已经开始燃烧的房子中移除那个油灯。毫无疑问,这样的一种方式将会使消防部队的作用大大缩小。由此不难想到弗洛伊德本人的理论,在他的理论中他又是满足于什么呢?很显然是俄狄浦斯情结的修通。而俄狄浦斯情结的修通的核心就是阉割恐惧。这一点在科胡特著作中得到验证。
在这篇文章中的另一处是,弗洛伊德所提出的一个俄罗斯人案例,在这个案例中,这个被财富宠坏的男人在经过几年的分析取得一定的进展之后,进步突然停止了。对这一点,弗洛伊德个人的看法是“。。。。。前进的脚步将会带领他更接近治疗的末尾,它是治疗约束它自己的一个案例:正是它部分的成功,使得它处于失败的危险之中的。直到弗洛伊德采取了一个大胆并坚决的措施——为分析设定一个时间限制。然后个案才有了新的突破。
这是我在李孟潮老师的群里针对死亡焦虑的话题从精神分析结案的角度发表的一些看法,不过还没说完。看到李老师提供了更重要的文献。就不准备续了,等看完文献之后,再考虑重新谈结案话题。(胡尚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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